编者按：2023年11月13日，第15届五省一市日化联合会议在杭州举行，来自上海、江苏、山东、广东、福建和浙江的日化品行业协会领导和该行业的企业家代表400多人，围绕“洞见时代格局 共鉴日化未来”主题开展讨论交流。浙商发展研究院院长王永昌应邀出席并发表主题演讲。现将演讲录音整理如下，供企业家们参考。

尊敬的企业家朋友们、女士们、先生们：

大家上午好。

今天的会议开得非常热烈和隆重，来了那么多的企业家朋友们。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浙商发展研究院，代表浙江的企业家们，对来自五省一市的企业家和各位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，对五省一市日化联合会议的举行表示热烈的祝贺。

这次会议的主题是“洞见时代格局，共鉴日化未来”。会议的主题非常好，也很有气势。站在时代的高度，站在未来的远处，来看看日化行业，来看看自己企业的发展，的确是很有必要的。会议还就日化的高质量发展发表了宣言，也成立了高质量发展联盟。在我看来，这很契合当下的趋势和目前中国以及世界经济发展的形势。在这里，我想围绕着今天大会的主题，就我们的经济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，或者说我们的企业如何飞得更高，走得更远，从另一个角度与大家做一个交流。

一、世界动荡不安，全球化格局正在很大程度上被“拆解”

今天会议的主题讲到时代的格局，讲到世界的未来。讲起这个话题，我们也许有不少话要说。因为今天的时代，是一个大变局时代，是一个处在比较大的动荡时代。有些国家很想把原来格局进行解构。这几年来，国际上风云变幻；这几年来，世界各种争斗纷至沓来。特别是军事冲突频频出现，一边是俄乌冲突，另一边中东又发生了以色列和巴基斯坦的冲突。中国南海那边也不太平静。

在我看来，今天的世界不但区域政治、区域军事冲突很多，地缘政治冲突再次摆上了人类全球性发展非常特殊的位置上，而且在经济上出现了一些明显的逆全球化现象。什么脱钩断链；什么小院高墙；什么制裁封锁，简直是要把原来的世界全球化格局进行逆向拆解。更重要的是，还出现了意识形态以及文化上的冲突，特别是所谓的文明冲突论。美国一些政治家、思想家认为，当今世界是以美国为主的西方世界和以其他某些大国，特别是以中国为代表的国际力量之间的冲突和斗争。尽管中国鲜明提出，各国之间、特别是大国之间不应是零和博弈关系，而应该是合作共赢关系，但某些大国就把你看作是“决斗”的对手。我们认为，未来可预见的国际态势仍是以不确定性的动荡为主要特点。世界将长期处在一个大分化的变局之中。

那么分化之后，什么时候能出现大重组？我认为，大重组目前正处在萌芽状态。大变局的未来结局会怎么样，现在还很难判断。总的来说，这个世界是大变局时代的格局，将是比较动荡的时期。而这个动荡的时期对全球经济发展整体是不利的。经济较好的发展总要在一个相对和平的稳定环境中才有可能，也才会有更多的发展机遇。当然，未来几年，国际经济还会有所增长，但不太会出现十分乐观的局面。

二、韧性较强，中国经济呈缓慢增长态势

世界经济形势当然也会影响中国经济发展，但中国经济在相当长时期仍将是世界经济的重要增长极。我们国内经济总体上来讲，现在正处于缓慢增长时期。这十多年来，中国GDP增速总的是由高速逐步缓慢下降的，但即便这样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，我国GDP增长趋势大概会在增长5%到8%之间。这个增长对全球来说已经是比较高的了。但是，由于新冠疫情的出现，由于国际发展格局的变化，给中国经济的增长也带来了许多不利因素。从2019年GDP增长6%，到2020年就下降到增长2.2%。2021年因为我们新冠疫情管控较好，GDP又增长到8.4%。2022年更加困难一点，GDP又下降至增长3%。

2023年的经济形势怎么样？2023年上半年，中国的GDP增长5.5%，第三季度GDP增长是4.9%。我们预测或者比较确定的是,2023年度增长5%的目标看来是可以实现的，预期的增长目标任务是能够完成的。但是，从总的趋势来看，我个人分析，未来两三年，中国经济增长仍然将是缓慢的增长态势，困难仍然很多。如果用经济学术语来讲，未来两三年中国经济仍将处于周期性的低谷中。这个“低谷”不是不增长，从同比角度讲，仍会有所增长，但这个时期经济增长将会相对比较困难。我曾经讲过，疫情以后完全恢复性增长是不可能的，时过境迁啊。说今年恢复性增长或者说回升向好，也主要就2022年特别困难而言。不过，对企业、对行业或者对国家来说，尽管经济发展存在很大困难，但在全球经济当中，中国增长速度仍然是比较高的。中国市场容量特别大，随着“一带一路”深化推进，我们的回旋余地仍然还是有的。我们期望局面会有转机，经济韧性会有更多显现的，但对这一、二年经济困难要有足够认识。

所以我请大家记住，未来对我们来说，就像苏东坡一首诗里所说的那样，“横看成岭侧成峰，远近高低各不同”。对每个企业来说，从不同的角度，你都有可能成为你的风、你的岭，都有自己各不相同的远近和高低的机会。大家还是要有信心的。

可以预见的是，未来国内经济还是以内循环为主。以国内市场为根本，这个是可以肯定的，也是我们企业生死的大事。从世界经济和中国经济的总体格局来看，我个人认为，总体上对于日化用品行业来说，相对会有更多的机会。因为，即使世界上到处呈现动荡的局面，但再怎么动荡，日用品是一种刚需。在前几天我翻阅资料时，注意到我国日化用品近年来在国际市场有所扩大，而国内市场总量尽管也是提升的，但效益利润是下降的，这个下降也许符合中国经济结构调整的情况。当下的时代，产业处在低利润的时代，或者说是一个微利的时代。

那么，处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，产业包括日化行业需要怎样适应这个大势，该怎样把握这个大势，怎样才能使我们的企业走得更好、更远？

三、用两大动力和七种方式，赋能自己企业发展

根据多年研究，我认为，人类的现代经济发展基本动力结构和格局模型，就是飞机起飞的模型。飞机起飞，机身就是实体经济，它有两个基本动力，就是两个翅膀。这两个翅膀，左边就是科技，右边就是金融资本。除此以外，还需要飞机的跑道，还需要气候的环境，当然最后还需要驾驶员。根据飞机的起飞模型的结构，我想和大家分享以下几点。

（一）实体经济需要高质赋能

实体经济的方向性出路就在于高质赋能，也就是高质量、高端化。世界经济发展过程中有一个规律性现象，当人均GDP达到1万美金至1.2万美金的阶段，这个时期是容易跌入“中等收入陷阱”的阶段。我们现在正处在这个发展阶段，但还不能完全说已经成功跨越了。这个阶段，为什么会掉入“陷阱”呢？其中最重要的是经济结构调整升级这个门坎跨不过去，也就是说低端化产业、产品将逐渐被淘汰，经济结构应向着高质量的、高科技的、高端化的方向去提升。但如果高质化上不去，低端化又失去竞争优势，那就进入经济徘徊不前状态，掉入了“中等收入陷阱”。

前不久，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视察工作中，提出了一个重要概念，就是新质生产力。我理解，这个概念与今天大家讲的高质量有着相近的涵义。但是，它更加直接讲到生产力怎么高端化、如何高质量。毫无疑问，我们的产业结构要往上往前走，低端的产业将会被更高质量的产业所代替。不过，在经济结构高端化过程中，千万不要忘记，哪怕你从事的产业产品科技含量不够高，但只要适应市场所需要的，仍然不要轻易抛弃，还是可以发展的。市场总是细分的。走高质量之路，并不是像做梦一样，梦一下就能飞到顶楼，而是需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的，要一步步爬楼梯往前走。同时也请注意，在结构转型过程中，还有一个重要特点，那就是产业梯度转移规律。

产业梯度转移是什么意思？某地区低端的、传统的产业办不下去，可能是因为各种因素导致成本太高，要转移到其他工业化进程相对比较慢的地区，或者是世界上其他欠发达的、发展中的国家和地区去。我接触过很多企业，他们这些年来把很多的相对低端的产业产品，都转移到东南亚去了，我觉得只要对企业发展有利，是可以的。由于美国的打压，很多原来在中国发展的比较好的外资也撤退了，也转移到东南亚等国家去了，那是因为美国的限制，不得不转移。

总体上讲，经济结构、产业结构、产品结构调整升级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，不能安于低端，也不能好高骛远。要扎扎实实走向高质量。

（二）科技创新需要数智赋能

这里面有两个含义。经济发展、产业发展、企业发展都离不开科技创新。今天讲创新，最关键的就是科技的创新，而科技创新在当今时代最为关键的，是以移动互联网通信技术为代表的数字化、智能化、物联化、移动化所形成的数字经济。数字经济既是一种技术，也是一种产业。希望大家能够理解，我之所以讲是数智赋能、科技创新，是因为数字技术已经变成了一种元科技，变成了一种母科技，它已经成为无所不在，甚至于在很大程度上无所不能的一种技术，一种工具。今天你如果不掌握信息化，不运用数字化，那么你就会被时代所淘汰。

正所谓“掌握数字化，走遍天下都不怕”。大家一定要想清楚，今天各行各业，全社会各个领域，任何发展进步，都离不开数字化，更何况我们的经济和企业发展呢？数字化的内容很多，由于时间关系，今天我不展开的讲了。

（三）金融强国需要资本赋能

刚才，我讲到推动人类经济发展的两个最主要的动力，“左手”是科技创新，“右手”就是金融资本。一个企业如果没有金融意识，这个企业怎能增长？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强大的金融，也不可能成为经济大国、经济强国。不懂得现代金融，很大程度上等于不懂得现代经济。

金融资本市场是相对独立的，是经济发展的相当大的一个产业，一个相当大的发展动力，一个相当大的市场舞台。经过几十年金融资本的发育成长，中国金融资本未来时期的重点在哪里？中央提出了明确要求。我们要注意运用金融赋能。我认为，直接融资将成为现在和下一步最主要的发展方向。所以企业要尽最大的可能利用好金融资本市场和金融的力量，运用好各种投资基金，要密切关注中央的金融政策。

企业的产品背后是什么？其实都是资本、资金、金融。今年生产多少，利润多少，增长多少？不都是用货币来衡量的吗，这就是金融。企业自身是一个小小的金融体，希望企业家们理解我这句话的深刻涵义。

我今天还要特别强调的是，你们千万不要忽视或者说要把资金、现金看得特别重才行。企业倒台的原因多种多样，绝大部分最后都倒在资金链断裂上。这个本质上就是金融资本问题。

（四）市场需求需要美丽赋能

什么是美丽赋能？美丽赋能是低碳发展，绿色发展，是美丽的生态环境。美丽赋能，也是美好生活，品质生活。

“美丽环境”“美丽生产”“美丽管理”“美好生活”，这是又一个趋势性的发展方向。我们说绿色低碳化发展，就是适应市场美好生活的需要，日化行业讲品质和品牌，就是市场需求需要美丽赋能。

美丽经济、美好生活是个发展趋向，大有前途。

（五）企业群体需要同链赋能

现在，我国经济相对发达，企业也已发展到了新阶段，需要站在整个产业链角度来思考我们的产品，思考我们的企业。几家企业不可能占有很大市场份额，每一个企业，都要将自己放在整个行业的产业链里去思考、去布局，从产业链里面汲取能量，协同赋能。例如，一些产业联盟，一些同业联盟，包括产业链的联盟研发，都是同链同在，协同创新。像行业协会一样，实际上是给企业赋能，这也是一个发展方向。

（六）企业员工需要共享赋能

企业是一个共同体，如何把这个共同体做的更有活力、更有竞争力，企业家一定要通过共建共创共享理念和方式，把大家都组成一个同爱同在、有温度有活力的共同体。这是一个方向。百年企业必然是共创共享的“家”（共同体）。但共享不等于平均，不等于把财富平均分配，共享有各种各样的形式。通过共建共创共享，打造一艘充满活力、充满奋斗精神的航空母舰，你这个企业才会有持久的动力。

我不知道日化这个行业，资产是如何合作的，或者说产权的结构是怎么样的，但不管是集体的、国有的或者是民营的，大家一定要想开，我们都是企业共同体的一部分，一同去用更多的付出来获得更多的享受。小老板讲小利多一点，大老板讲情怀多一些。真正的老板要讲格局，要把自己的企业办成共同体。经营好企业共同体，就是真正的企业家。

（七）企业家需要心力赋能

人的体力是有限的，人的精神力量、信念力量、意志力量、知识力量、智慧力量，则是无限的。这可以概括为心的力量。

心的力量是可以激发出澎湃的意志和力量。王阳明心学告诉我们，人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主体，只要我们有一颗光明的心，有一颗澎湃的心，用这颗强大的心去照耀企业，照耀自己未来的路，那么，我们就会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。

最后，我给大家一个美好的忠告，希望大家未来在投资新项目的时候，一定要留上“三发子弹”，最后一发子弹留给自己。什么意思呢？就是我们在决策投资时，一定要稳中求进，不要以为看中了，就一下子全部扑进去。如果将所有的力量都投进去，最后一旦失败了，就彻底完了。企业家要有“预备队”意识，要做到一次投资失败没关系，我还有第二发子弹再投资。第二发子弹投资失败了，不要紧，我还有第三发子弹留在这里。将第三发子弹留住了，仍然可以不影响我的生存，不影响我的发展，我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。

大家记牢，繁荣的背后可能就是萧条。秋夏准备好棉袄，冬天才有更多机会。

谢谢大家。

（《浙商》杂志崔妍根据录音整理）